赋予新意的山西生育文化剪纸
赋予新意的山西生育文化剪纸
文/摄影/曹怀新
剪纸是一门民间艺术，作者一般是不见经传的民间艺人和乡间妇女，他们多以现实生活为题材，凭着纯朴的感情和直觉的印象，创作出浑厚、单纯、简洁、明快的剪纸作品。山西省计生协搞的 “人口与计划生育剪纸大赛”，以先进人口文化、婚育新风为主题，展现了三晋大地计生群众古朴的民风民情。其剪纸作品集看了让人十分兴奋，从中，也使人感受到山西省计生协新颖的创意和扎实的工作。为此，我们走访了山西省计生协。
省计生协专职副会长刘金莲、秘书长阎秀梅、宣传科长兰秀菊向我们介绍说，该剪纸作品集是省协会配合“生育关怀三晋行”搞的“五个一系列宣传活动”中的一个项目。“五个一系列宣传活动”是指组织一场协会会员的文艺演出、编印一本画册、一套宣传画、一本反映协会发展历程的书籍、开展一次剪纸大赛。随意翻开剪纸作品集，其中的作品涉及了山西计生协的方方面面，这个剪纸大赛可以说是“生育关怀”行动的扩展，这里面反映的内容有以提倡生男生女都一样的“关爱女孩”的作品，有以家庭为题材的孝敬父母系列，有提倡婚育新风的上门女婿，还有直接反映计生协志愿者为计生户上门服务的内容。刘会长向我们推荐了一组《人生图》，其中一幅《支撑乾坤》，用半男半女合而为一人构成主图，同时又是汉字的“人”字。作品创意新颖，造型朴实简练，阴阳技法同时用在一个主体对象上，可谓不同凡响。她说：“山西民间的老百姓对先进生育文化理解很深。就拿这幅剪纸来说，它一定有作者独特的解读。这是个‘人’啊，这个剪纸的创意是从人口、生殖文化角度创作的作品。我不是艺术家，但这个作品表现的是对‘人’的多角度理解。”
刘会长翻到画册上一幅《服务上门》的剪纸，一位计生工作者，站在计生户家的院子里，对抱着孩子的户主人讲解着什么。她说：“这一幅的内容就是反映咱们计生工作者的。刚才那幅作品是对‘人’的理解，做人不容易，特别是做我们计生工作的人更不容易。几十年来待遇低，还要遭人不理解……我们山西‘生育关怀三晋行’在临汾和长治市的五个县，重点就是慰问基层计生工作者。我带队到吉县兰家河一个叫陈兵凡的家里，送给她500元慰问金，她的眼泪哗哗地流啊。她这个眼泪我们这些老计生非常理解。她哭着说：‘感谢党和政府，感谢计生协……’”
刘会长介绍山西“生育关怀”的开展情况，娓娓道来的许多事例都很感人。她自豪地说：“我们山西就是有人才，剪纸大赛让我们发现了许多人才。”
我们表示想见几位剪纸作品的主人。他建议我们就去采访《人生图》的作者张氏三姐妹。
隆冬腊月，三晋大地如同褪去罗衫的处子，任随冬阳的沐浴和西风的梳妆。裸露于蓝天之下的黄土地和淡淡的远山，还有天空上拉出长长尾巴的喷气式飞机、成群飞起飞落的花喜鹊，都给人以静默安然的画卷感，直到三晋采访归来，这印象一直深深地刻在人的脑海里，化作一幅美妙的剪影让人难以忘怀。陪同我们的阎秘书长和兰科长告诉说：“山西的剪纸在民间自古就很兴盛，会剪纸的人很多，他们搞的剪纸大赛，就是基于这样的基础。”
从文化学上来说，中国的剪纸与生育文化的关系最为密切，它的传承从形式上是母系相承，口授心传，由母亲教给女儿，女儿再教给其女儿，或者是姑嫂、姐妹之间互相学习。远古时期的战争、灾荒，使人口发展缓慢，增加人口───增加劳动力成为人们的迫切需要，从而产生生殖崇拜。民间的剪纸，便是早期中华民族生殖文化心理沉淀的结果。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中华民族要发展、要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计划生育已成为新的生殖文化内容注入我们民族的血液。山西的黄土地是中华文化的发祥地，这片皇天后土上的老百姓，对生殖文化的新内涵十分敏感，省计生协恰恰抓住了本省的特点，找到了一个扩大先进生殖文化宣传的结合点，可谓匠心独运。
张氏三姐妹志萍、志新、志华，都已是五十岁上下的女人，却透着年轻人的精气神。大姐当过干部，政治敏感，思路敏捷，她出创意；二姐喜欢绘画，正学花鸟人物，由她来设计构图；三姐手巧，把意思说给她，看看图样，拿起剪子就能铰出来。话题回到那组《人生图》的作品上来。我们早已注意到，那组作品的原作，正挂在屋里的正墙上。
从三姐妹的介绍中，我们知道了她们创作这幅剪纸的初衷：橄榄枝象征着和平、和谐。图案上的这个阴阳各半的人，表现的是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也离不开男人，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女人能撑半边天，男女共同支撑起乾坤世界的总体思想。主题形象即抽象又具体，这个人穿的是西装。两条腿上是喇叭裤，体现出现代感，这从理念上是寓意思想和文化的开放。女人的这半边留的是短发，头上的发结，阴剪的女性身上分布着印花一样的图案，有着明显的中国女人的特点。阴阳剪两半构成的这个人，又恰恰是中国象形字的“人”字。
阎秘书长指着《人生图》其他七幅作品告诉我们，大赛聘请的是山西大学美术学院的专家教授，他们也十分欣赏这组作品。这八幅剪纸的图案，是通过人物、情景、事物构成的人口计生内容，分别组成了八个中国汉字，即：“人”“爱”“家”“和”“福”“喜”（双喜）“情”“缘”。经她一说，再细一看，果然，八个汉字清清爽爽跳到眼前。那一对男女相拥于花前月下的剪纸，正是个“爱”字；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女孩的三口之家巧妙地构成了一个汉字的“家”字； 祖孙三代组成的“421”计生家庭是个“福”字……
在对《人生图》作品的解读中，人的一生被三姐妹完整地讲了出来，她们用剪纸表现出了“人口与计生”的深刻内涵。整组作品体现出“生育关怀”的潜在含义。
说到“生育关怀”，关怀女孩健康成长是生育关怀之中的重要部分。山西省计生协在关爱女孩方面的工作，也在剪纸作品集中得到充分的反映，其中有许多以“关爱女孩”为题的剪纸作品十分活泼。一幅装饰性很强的《女孩是祖国的未来》以象征吉祥福禄的葫芦作为作品的花边，两个秀丽的女孩在用成串的灯笼装点自己的环境。另一幅《关爱女孩》作品，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女孩坐在花前读书，看上去，典雅而恬静。
三姐妹又拿出她们刚刚创作的一组“生育关怀”的最新作品，其中一幅有关生殖健康的剪纸很有意思，这是一幅表现关怀生殖健康，提倡去医院生小孩为主题的作品：一边是产妇在医院生下孩子，丈夫用手机给家中的老人报喜，另一边是做了爷爷的老人正接电话，与身边的老伴笑得合不拢嘴。天上那条本来看不见的电波，被作者用一根实线表现出来，看上去朴实而有趣。
剪纸作品集上的作品全部来自民间，植根于生活，在表现当今题材的同时没有脱离传统，体现着传统文化的深深烙印。阎秘书长说：“剪纸大赛是计生协系统层层选拔的，为了体现公平、公正的原则，具体操作都交给了专家评委会，三姐妹获得一等奖。”
人口与生殖文化新内容，正是通过三姐妹这样的普通群众、通过山西省计生协的创造性工作和劳动，融入我们民族的先进文化之中。以人为本的人文精神通过生育关怀行动普及到我们社会的每一群体。剪纸大赛仅仅打开了一个窗口，让我们看到了山西计生协所做的努力。
阎秘书长说：“生育关怀行动创造了和谐的社会氛围，我们的剪纸大赛参加的人各种各样，不仅有山西本省人，也有流动人口。作品集的容量有限，不能一一反映出来。”对流动人口的生育关怀工作，我们知道一些省份做得很不错，有意想了解一些这方面的情况。她告诉我们，山西省在流动人口生育关怀方面、在贫困大学生救助方面做了许多细致的工作，她举了很多生动的例子，而后说：“我们只是做了一些工作，却感动了许多人。在榆次‘牵手流动人口’活动中，一个来自陕西的姑娘薛宏丽，在接受了计生协提供的免费体检后很激动，她说自己出来打工，身在他乡，却依然能够感受到党和政府的生育关怀，心里的温暖感觉用言语难以表达。”
三姐妹把我们一行人送上车，女人们恋恋不舍地拉着手在依依话别。山西省的计生系统多是女性，而剪纸自古就是女人的艺术，女人在一起，本来就有说不完的话，在浓重的山西口音氛围里，我忽然想，这口音，这语调几千年来没有丝毫的改变，像她们手中的剪纸一样被延续下来，这延续的链条更是一幅幅不折不扣的《人生图》。
剪纸，这一长盛不衰的民间艺术形式，沉淀了许多远古生殖崇拜的文化内涵。山西省计生协举办剪纸大赛，用以表现人口与计生的文化内容，赋予了它新的意义和生命的活力。他们为许许多多民间艺人和三姐妹这样的女人提供了一次展露才华的机会，更是为基本国策的计生事业，做了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情。
离开三姐妹，我们又走访了农耕文化保存完整的后沟古村。返回住地时已接近黄昏。去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回来的时候，又是太阳即将落下。留在脑子里的画面，永远是蓝蓝的天空，黄黄的土地，红红的太阳，还有一道道看不尽也忘不了的黄土梁。
